ccvi中國價值指數首席研究員崔新生中國改革是一次次“破窗”運動“破窗”運動，來源於“破窗魔咒”。與政治、經濟、軍事等領域的“破窗理論”或“破窗謬論”有所區別。中國在過去三十余年的改革開放過程，則是一
ccvi中國價值指數首席研究員崔新生
中國改革是一次次“破窗”運動
“破窗”運動，來源於“破窗魔咒”。與政治、經濟、軍事等領域的“破窗理論”或“破窗謬論”有所區別。中國在過去三十余年的改革開放過程，則是一次次通過打碎窗玻璃，然后導致破窗人更換玻璃，從而使得安裝玻璃的人和生產玻璃的人開工，以此促進社會就業這一循環。在一面打碎玻璃、一面更換玻璃的過程中，“制造”出重復作業的gdp。
這一破壞窗玻璃、重新安裝窗玻璃的重復建設，最後成為破壞式修補。無論是在經濟建設領域，或是經濟制度方面，所有的改革及政策，都是一面破壞、一面裝補，並依賴這一循環，維持所謂的經濟高速增長。
假如說改革開放本身，是摸著石頭過河迫不得已的“破窗”行為，在之后的大大小小“破窗”運動，則是為了通過頻繁地破窗，而掩蓋破窗之下的真相：完全可以一勞永逸或者更加長遠地把玻璃的質量提升、或者限制打碎玻璃的行為。
從1980年前后至今，至少三次大的體制方面的破窗運動，1980年前后的改革開放政策實施，是第一次破窗運動，即打碎計劃體制的“窗玻璃”，然后釋放由內而外、由下而上的物質創富潛力，讓社會在打碎舊體制的窗玻璃過程，找到發財致富的機會；第二次破窗運動，是1993年前后到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破窗運動，人們在資本領域、特權壟斷領域、完全市場化領域，進行分工“破窗”，然后進行破窗收益蛋糕的分配；第三次破窗運動，則是2000年前后，以奧運設施建設等為主題，進入破窗運動主題化階段。
所謂反復的破窗運動，具體而言，就是先把體制的“窗玻璃”打碎，然后進行政策集群式的改革行動，最終又將打碎的“窗玻璃”裝好：改革前與改革后即打碎窗玻璃與裝好窗玻璃后，一切沒有質的變化。但通過打碎或裝好窗玻璃過程，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有錢了，當然，最大得利者，則是主導破窗運動的政府部門。
極權式破窗周而復始
破窗行為，需建立在非理性經濟制度理論假設前提下，進行一次次超越極限的破窗運動，借以維持破窗的頻率和速度，然后溢出經濟泡沫，將中國的發展推進，置於泡沫的懸浮其上。所以，中國需要不斷地溢出泡沫、而且是越來越膨脹的泡沫，方可承受經濟車輪的失速運轉。
這種無論是在經濟領域，還是制度層面的反復破窗運動，使得政治、社會、經濟、軍事等等方面，均聚集了前所未有的泡沫。只要泡沫稍破，就可以看到誰在其中裸泳。所以，即使有刺破泡沫的愿望，也沒有誰敢正視泡沫下的冰山。2013年之后的反腐敗運動，同樣也置於這一始終局面。因為腐敗即是泡沫掩蓋下的真相一鱗，沒有誰敢直面其全部，最多只能敲碎顆粒鱗片。
從被動破窗到主動破窗，通過破窗運動制造泡沫，驅動中國向前運行，已經成為中國的核心思維。其既已成癮，也是走向絕路，這一點毫無疑問。特別是政府，在熟能生巧地操縱破窗運動過程中，積累了大量的政府財富。政府越財大氣粗，越迫切需要反復破窗，以期獲得更多更大的制造財富的機會。而且對破窗運動的頻率和幅度，則會更加速、更擴大。
中國最典型的破窗運動的案例，2000年前后的奧運設施建設則可說明。政府自上而下進行“破窗”運動總動員，以奧運為主題，大興土木打碎原有“窗玻璃”，在打碎窗玻璃的過程，房地產、金融等領域失速發展，迅速累積龐大的財務泡沫。2008年之后，打碎的“窗玻璃”貌似安裝好了，打碎、安裝，完成了一個輪回。面對剛剛裝好的“窗玻璃”，下一屆政府又開始醞釀從哪個角度打碎了。因為只有這樣，才可以延續gdp或類似高速經濟增長率。
只顧眼前財務好看，淡化戰略長遠利益
在“破窗魔咒”作用下，從政府、企業，到每個人，都成為出納式會計，只想著怎么記賬，然后千方百計地將賬面做的好看，至於明天或明年怎么辦，則另當別論。
政府在每年的年尾或年初，都會對未來一年做一個gdp的預期，盡管領導人已經再三強調了gdp多么的不重要，但假如沒有gdp，就沒有量化破窗運動的泡沫指數。所以，gdp實際上就是中國破窗模式的泡沫指數。政府通過這一泡沫指數，對來年的破窗運動和節奏進行調整，並以此指導未來的破窗預期。為gdp而gdp，所有的目標，都是為了量化泡沫。為了這一頓能把看到的所有飯菜吃完，寧可撐死也不會想到明天還有沒有食物。政府的所有政策，都是在鼓勵竭澤而漁。
與此同時，無論是國有企業或是民私營企業，都不會想到明天或來年做什么。國有企業，一切為了政治或政府需要，找最安全、最容易挺便宜的路徑和手段，暴斂財富，如任意貸款、占據社會最有價值的資源；民私營企業，由於受到政策信號不確定的影響，為了維持日常運營生計，只能選擇什么最賺錢、什么賺錢最快，就去做什么。這才是中國實體經濟生存和發展困境的深層原因，不是沒有企業想做長遠、做好，但政策信號常會措手不及，被迫卷入破窗運動之中。即使如具有一定規模的所謂國際化企業海爾、聯想等等，則是被生產訂單、企業社會角色所牽引，至於明天或者百年企業愿景，只能是神話。
對於社會群體，短視、速成，為了急功近利而沉溺於投機取巧，同樣源於破窗運動之破窗文化使然。所謂破窗，一是速度，二是為了速度不惜一切代價，把明天的飯，拿到今天來吃，不顧腸胃實際需要。一旦放慢速度，就會被焦慮擊倒。
“破窗”模式還要持續多久
轉變經濟增長方式，是中國意識到了自身發展模式的不可持續性，但對其風險或危機，並無深刻的理解或體會。蓋因為，沒有找到其中的破窗模式及其規律，是中國擺脫三十年困境的致命穴位。毫無疑問，中國為此三十年沿用此破窗模式，所付出的代價，僅以目前所取得的成績而言，成本極其高昂。而且，中國改革發展對“破窗魔咒”的依賴，並非一代、兩代人可以戒除。
因此，通過現階段及未來一定時期，中國與“破窗魔咒”的博弈，即可成為經濟實踐績效評估的核心模型之一。全面深化改革運動，本身亦是破窗模式的濫觴，但假如在這一破窗運動過程，能夠減緩破窗行為即真正揚棄gdp之泡沫指標，盡可能限制濫發貨幣等鼓勵或制造破窗泡沫行為，就會延緩泡沫破裂的危險。但只要不放棄“破窗”模式思維，“破窗魔咒”仍然遮蔽著中國的發展道路。
注：1、“破窗魔咒”——與政治、經濟、軍事之“破窗理論”、“破窗謬論”等區別，破窗魔咒，即通過不斷地打碎窗玻璃制造需求、安裝窗玻璃滿足需求，形成經濟增長泡沫，為了維持經濟增長泡沫不被刺破，只能依賴於不停的破窗運動。破窗魔咒，為非理性經濟制度理論應用於中國改革實驗模型之一。
2、窗玻璃，就是經濟發展。打碎窗玻璃，就是極權打亂發展規律，使之陷入不確定狀態。安裝窗玻璃，就是極權調整發展規律。政策，作為極權性行為，成為打碎或安裝窗玻璃的信號或動員令。（作者為國際非理性經濟制度理論學會（iiesti）會長、ccvi中國價值指數首席研究員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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